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胜固可喜,败亦欣然

在国人的心目中,体育的功能似乎就是两个:一个是争夺奖牌,为国或为集体争光,一个是强身健体,延年益寿。

小乐听了,补充道:“体育也是一种游戏。”
好想法,赞一个。不必带着功利心,能放松自己,更好地参与。

1928年,胡适担任上海中国公学校长。在学校运动会上,为了让同学们踊跃参加,正确对待竞赛中的胜败,他亲自撰写了运动会会歌。这首歌的歌词如下:

健儿们大家向前,
只一人第一,
要个个争先。
胜固然可喜,
败亦欣然,
健儿们大家上前。

健儿们大家齐来。
全体的光荣,
要我们担戴。
要光荣的胜,
光荣的败,
健儿们大家齐来。

大家都在跑,而得奖的只有一人。假如按照平时的成绩,已经知道某人一定会夺得锦标,难道我们就不参加了吗?不,大家还应该参加。有了我们的加入,他才会有第一;没有我们的陪衬,他一个人算不得第一。正确的态度是:他得他的第一,我们搞我们的训练;他的光荣,也是我们的光荣。这才是真正的体育精神。在开幕词结束时,他还说:“祝诸君人人有光荣的胜,人人有光荣的败!”

“我们学校里张浩然比赛总是破记录的,我们也都感到很自豪的。”小乐边听边说。
“是呀,而且不仅仅是在体育运动上,其他学习考试中也是如此。我们可以看看胡适在体育之外是怎么说的。”

1948年初,胡适得知李宗仁准备参加副总统竞选,认为这是实行宪政后的第一次大选,要多些人参加,才能充分表现民主精神。他给李宗仁写了一封信,信中抄录《中国公学运动会歌》的第一段,并且说:“第一虽只有一个,还要大家加入赛跑,那个第一才是第一。”可见无论是体育还是政治,都要提倡“重在参与”,不应该唱独角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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抵制党化教育

看到这个标题,千万不要以为我要对我党有所非议,我要说的可是胡适对国民党“党化教育”的抵制,拒绝联想。

以下摘录《大学之魂》:

一位学生在写给胡适的信中说:“中国公学我不敢说它好,但我可以说它奇特,为什么呢?思想自由,教职员同心协力,有向上的精神,没腐化的趋势,就凭这点,在全中国可说是找不到的。”

这种局面的形成,首先与胡适对“党化教育”的抵制有关。推行“党化教育”是国民党掌握政权后的基本国策。1929年4月颁布的《中华民国教育宗旨及其实施方针》指出:“各级学校之三民主义教育,应与全体课程及课外作业相贯连,……以收笃信力行之效。”随后公布的《三民主义教育实施原则》规定,在大学设立党义课程的目的是:“一、应以阐扬孙中山先生全部遗教及本党政纲、政策及重要宣言为主要任务。二、应以理论事实,证明三民主义为完成国民革命,促进世界大同之唯一的革命原理。三、应依据三民主义,比较批判其他社会主义学说。”此外,大学生还要“一律参加孙总理纪念周及其他革命纪念日,以增进爱护党国之精神。”(同上,第53-54页)

把一个人或一种思想神圣化,是专制制度的主要特征。它的目的,就是让全体国民变成不会思考的驯服工具。面对这种局面,胡适采取了抵制的态度。罗尔纲回忆说,在中国公学读书时,“进了学校,首先使我痛快的,是不挂国民党旗,星期四上午不做国民党纪念周。”(《师门五年记·胡适琐记》第89页,三联书店1995年版)

胡适为什么要这样做呢?只要看看任鸿隽在《独立评论》上发表的两篇文章,就明白了。他说:“教育的目的,在一个全人的发展,党的目的,则在信徒的造成。教育是以人为本位的,党是以组织为本位的。”因此当人的利益与组织利益冲突的时候,自然要牺牲人的利益了(《独立评论》第三号)。在这方面,胡适堪称大学校长的楷模。

当然这个不仅仅是在于国民党了,任何独裁的制度都会存在这样的特点。

“小乐,你还记不记得爸爸给你念过的《动物庄园》,猪在夺取政权后,也开始了对其他动物的洗脑。”

小乐说:“我们课本上也有的。古希腊都是象神一样崇拜亚里士多德。亚里士多德说重的球会快点落点。而伽利略在比萨斜塔做了实验,证明是同时着地。”(我刚从网上搜索了一下,四年级语文有两个铁球同时着地)

“武侠小说里也很多的,星宿老仙。”小乐又补了一句。
我笑了:“是呀,还有东方不败。”

不能迷信,也就是昨天说的要学会思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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缺乏思考和三个笑话

前天说到胡适的“无为而治”,所谓“无为”,并不是什么也不干。胡适上任时,全校共有三百多学生,分散于四个学院十七个系,致使学校经费异常困难。为此,他大刀阔斧地裁掉工学院、法学院和经济系,只设文理学院和社会科学院以及中文系、外语系、哲学系、数理系等7个系。为了沟通文理,他亲自兼任文理学院院长,让有志于数理的人学点文史知识,有志于文史的人学点自然科学。事实证明,胡适的这一做法效果很好,比如吴健雄当年是数理系的学生,却肯在文科方面下很大功夫。有一次她还在胡适指导的作文课上获得100分,这件事不仅对吴健雄的影响很大,也成为胡适津津乐道的话题。 

小乐问:“吴健雄是谁?”
“吴健雄是著名美籍华裔物理学家,被称为“世界物理女王”、“中国居里夫人”。”
“是个女的啊,听名字我还以为是男的。”
“吴健雄的丈夫还是是袁世凯的孙子,叫袁家骝。她被世人誉为居里夫人后最伟大的女性科学家。”

沟通文理不仅有利于提高学生的素质,而且还是涉及到教育的目的何在。简单说,过早接受专才教育,不仅会因为知识面狭窄而难成大器,还容易成为会说话的工具,

“什么是会说话的工具?”
“嗯,它后面还有半句,不会思考的奴隶。就是说没有自己的想法,比如在学校里,可能老师也会有做错的地方,但学生们可能会觉得老师说的肯定都是对的。”
 
 “哦,我给你们讲个笑话。”
 “好的呀。”
 于是小乐就给我们讲起了笑话,还一口气讲了三个(她讲的比我记录的要更生动,我只是记了个大意):
 
有一个法国人到英国餐馆吃饭,一位侍者把一碗汤端上来,看了看外面说:“好像是下雨了。”法国人拿起汤尝了尝,说:“是呀,吃起来也象雨。”

有一个人在餐馆里点了份牛排,很久都没来,就一直催,还喊:“我已经喊了都不下十次了。”服务员看了厨房里,毕恭毕敬地对他说:“先生,十份牛排是不会那么快煎好的。”

一位女士带女儿到快餐馆用餐,服务员问:“你来点什么?”
“炸鸡腿可乐冰淇淋双层汉堡巨无霸薯条蛋挞…”
当服务员把一大包端给她时,女士惊异地说:“我还没点呢,我刚才只是给女儿念菜单。”

我一边哈哈大笑,一边说:“这几个笑话都很有意思,都是缺乏思考的结果。”
“就是,也不想想她们两个人怎么能吃地了那么多。”

原以为《大学之魂——民国老校长》念起来会比较枯燥,不过从讲叙胡适的故事来看,小家伙很挺能接受。“文理沟通”、“缺乏思考”,虽然还有些遥远,但润物细无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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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为而治

今天读了《大学之魂》中有关胡适“民主自由治校”中的一段,说的是胡适主张无为而治,提到了有关艾森豪威尔的两个小故事。

第一个故事说的是艾森豪威尔担任哥伦比亚大学校长时,各部门领导都要前来拜访,谈谈各自的工作。于是他每天要接见两三位院长或部门负责人。几天以后,他问副校长,像这样的人一共有多少,对方说共有63位。艾森豪威尔两手举过头顶高声喊道:“天呵!太多了!太多了!我当盟军统帅的时候,只接见三位将领。我完全相信这三个人。他们手下的将领,我从来不用过问。想不到我当一个大学校长,竟要接见63位负责人,他们谈的我不大懂,又说不到点子上,这对学校实在没有好处。” 

另一个故事是说艾森豪威尔当总统时爱打高尔夫球,有一天白宫送来一份急件,助手替他准备了两份批示,一份“表示同意”,一份“表示不同意”。没想到他居然在两份文件上都签了字,并交代说,请副总统尼克松替我挑一个吧。 

在许多人眼里,这两个故事是嘲笑艾森豪威尔的,但是胡适却从中看出民主的真谛。

去查阅了一下背景,1956年10月蒋介石70大寿时,《自由中国》专门出版了一期“祝寿专号”,胡适当时讲这两个故事,是为蒋介石祝寿的。他的意思是要蒋介石学一学人家的风度,做一个“无智、无能、无为”的人,只有这样,才能乘众势,御众智。

当时胡适写信给约稿人,还说:‘我量你不敢登!’不过最后文章还是一字不漏地予以刊登,也属不易。当时台湾就有人说:“在自由中国,只有胡适一人享有言论自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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